年印象(散文)-刘金超

年.印象

刘金超(炼油分部)

 

   大地是雪花的家,一到冬天,大片片的雪花便纷纷地、迫不及待地一头撞进大地的怀抱,然后鼾实地睡去。

  通常,待得几场落雪,年也就要到了。

  我生在北方,便一直觉得,年是一朵花,是一片片的雪花,是一朵朵的窗花。

  过年,如果没有雪花,有礼花也是好的。

  小时候,寒假早早地放了,这可美了我们这群疯孩子们了,爬到那光秃秃的树干上掏鸟,跑到那滑溜溜的河面冰层上溜冰,甩着那自制的小皮鞭抽着那旋圈圈的木陀螺,陀螺旋转出一个个漂亮的舞女,“年”也开始渐渐吐出花苞了。

  待到腊月二十左右,年味便逐渐浓起来了。

  我 觉得,过年绝对是孩子们的节日,他们无忧无虑的,顽皮的玩着,他们手中的炮仗声,星星点点地唤起了花开的声音,炮仗开花后,炸裂出的药味,弥漫在空气中,给年味打了一针催熟剂;大人们,手中忙着置办年货,杀鸡宰羊的庆祝,孩子们常常敌不过母亲亲手做着浸过油的炸好了的黄灿灿的“莲藕荷”“炸带鱼”“黄焖 鸡”的香味,刚一出锅,便顾不上被母亲打手的危险偷偷伸出小脏手捏上一角,吃着,为“年味”又添了一笔美的味道;还有那在热热的沙土里炒过的玉米花、花生和黄豆,放在嘴里,脆得香甜,孩子们偷嘴,便一把把地往自己兜里揣,然后相互显摆自己兜里的宝贝;待到春节临近时,家家的红红的对联便贴出来了,火红的灯 笼也挂起来了,最好是再下一场雪白雪白的雪,年味便彻底激发出来了。

  印象中,人们年前围坐一圈说笑地包着水饺,看着电视,然后,包好一大堆水饺就等着年三十的年夜饭了。我学会煮水饺是源自于老爸给我们猜的一个谜语:“岸边一 群小白鹅,扑通扑通跳下河,春潮涨落三遍后,白鹅一起上山坡”(答一食物),那时候想了半天,答不出,等到水饺出锅后,才恍然大悟。

  印 象中,每到过年前,家乡都会下一场雪。正月初一,一大早,水饺刚出锅,孩子们便开始跪着为长辈们磕头拜年。礼毕之后,洗手吃饭,然后召集院中的兄弟们,借着星光开始到村子里串门拜年去了。那种“咯吱、咯吱”的踏雪声音始终回想在我的脑海,以至于,一提到拜年,这“咯吱、咯吱”的声音便从我的内心响起,久久 不能停息。

信息来源: 
2016-05-20